乔乔乔故渊

半熟少年和神龙王子

【仲孟】迟暮

嘿新年快乐,在这个意义特殊的第二天里面我决定发点深夜产物给大家看看,是我自己做梦做哭以后起来写的故事,如果颠三倒四的话....大家能明白这个意思就成,纪念一下第一次梦见小孟章的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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迟暮
仲堃仪去世的时候时年八十七岁,那时他已在丞相的位置上坐了有四十余年,扶持了两代君王登基,是朝中德高望重的肱骨之臣。他走的那日正值那一年的谷雨时节,稀稀拉拉的小雨催绿了柳枝,在他的窗前荡来荡去。

仲府虽大,却没什么华美的装饰,倒是花园前院都种满了各式的树木,春天时满园嫩绿倒是别有一番景致。

人皆道仲丞相一心都操劳在国家的江山社稷上,为人清正廉洁,这么多年竟是连妻妾正室都没有,对府上的仆从也是一等一的好,因此年年有物无家可归的孩子来这里求个差事,即使府里没那么多空缺,也会捡回来当个跑腿的小童。

仲堃仪知道,自己不娶妻生子,是因为他心里有一道过不去的坎,每每春雨时节梦回时,总能看见一个少年人,身着绿衣,独立在那残破的城墙上对他苦笑。梦到这里时总会惊出一身冷汗,窗外那已经抽绿的柳条就像那人飘扬的衣袂,扰的他有些心乱。

那时仲堃仪已经身患咳疾缠绵病榻多日,皇帝下旨几乎把半个御医院都搬进了仲府,却不见他有丝毫的起色,反而越发的严重,偶尔还会咳些血沫在帕子上,大概是知道自己大限将至,反倒是不肯喝那些苦药,偶尔精神好些的时候还会披着薄缎披风在府中走动走动。

当今的少年天子亲自跑来仲府看他,穿的不是一身明晃晃的龙袍,而是一身青绿色的便服,还未长开的身子站在仲丞相的床前,让仲堃仪仿佛看见了当年给他包扎的孟章。他有些艰难的吐出两个喑哑的字:“王上。”

少年大概是听成了皇上,连忙摆手道:“丞相大可不必如此,像从前一样叫我阿章就可以了。”是了,想着这个少年在刚出生的时候,字还是他给取的,念章。当时的皇帝还因为这个名字抚掌大笑,说小皇子取这个名字,以后必定是一位仁君。那皇帝又怎知,仲堃仪是带着私心的。想来念章现在正是十三四岁的年纪,初登皇位,却又与那人不同,现在的朝堂,君臣一心,即使天子还未及冠,朝中的臣子们也是细心提点照顾着,小皇帝又勤勉好学,朝中上下可谓是其乐融融。

仲堃仪苦笑一声,抬起那双已经布满皱纹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念章的头,眼里尽是不舍,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。

那日晌午,仲堃仪的精神突然好了很多,也不曾咳嗽,甚至还笑着让侍从去备菜备酒。

他自己坐在屋里,手里抱着一个虽然陈旧但是被保护的很好的木匣,仲堃仪笑眯眯的把木匣打开,在看到那张泛黄的帛书后又隐了笑容,浑浊的眼底隐隐有水光流转。府里的下人们送餐食上来的时候皆是眼圈泛红,有些年轻的小孩忍不住哽咽出声。仲堃仪这哪里是病好了,明明是大限将至的回光返照罢了。仲堃仪遣散了下人,自己坐在桌前倒了一杯酒,又给手边的木匣摆了一杯酒。他抬手干了酒,可能是喝的有些急,酒液顺着他的嘴角流进了松垮的领子里。仲堃仪盯着木匣良久,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说。

仲堃仪最后是在府中的藤椅上睡着的,怀里依旧抱着那个木匣子,柳枝抚着他的脸,带着些酥酥麻麻的痒意,就像他第一次见到孟章的笑容时,心尖传来的丝丝细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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